白逢

与你一同仰望的朝霞 EP.21 双纹章（贝雷丝X艾黛尔贾特）

属于莉丝缇亚的一章，在贝老师和伊艾里扎启程去解决地底人的问题时，汉尼曼和林哈尔特也在为莉丝缇亚的生命而不眠不休地研究着。

CP：贝雷丝X艾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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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21 双纹章

莉丝缇亚看完一份文件，在末尾写上了自己作为皇帝幕僚的建议，然后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大口冷茶。冷茶顺着她的食道下滑，慢慢变得温热，最后融入体温失去了存在感。

她托着下巴，两眼无神地看着前方，舌尖反复回味着冷茶的滋味，片刻后，有些遗憾地轻轻舒了口气。

茶水没有导师泡的好喝。

在大修道院的时候，偶尔她能沾到艾黛尔贾特的光，和导师一起开个茶会。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她一边喝茶吃点心看书，一边竖着耳朵听着导师和级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说实话她并不想在这两个人之间充当碍眼的第三者，但无奈导师泡的茶和亲手做的点心实在是太合自己的胃口，她根本拒绝不了这份邀请。

来安巴尔就职成为皇帝幕僚后，莉丝缇亚偶尔在工作时间也可以喝到导师亲手泡的茶水。通常贝雷丝会端着托盘，把热气腾腾的茶水和点心放在每一个人面前。但莉丝缇亚知道，贝雷丝真正想要犒劳的人，是艾黛尔贾特。

说起来这两个人也差不多该考虑结婚的事了吧？莉丝缇亚有些羡慕也有些烦躁地想着，不由自主看向坐在不远处低头专注于工作的皇帝。

距离贝雷丝离开帝都已经有一个星期了，却始终没有消息传来，亏得皇帝陛下还能安安稳稳地坐在这里处理文书。贝雷丝和伊艾里扎的去向属于帝国机密，但作为皇帝幕僚的莉丝缇亚是知道的。说到底，他们要对付的“黑暗中的蠢动者”还有一笔债要还给她本人。

“老师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嗯。”艾黛尔贾特头也不抬地哼了一声。

“你居然还能坐得住，真的不担心老师吗？”

“我当然会担心老师，不过在帮不上忙的眼下，应该要相信她和伊艾里扎能保护好自己。”艾黛尔贾特在一份文书末尾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将羽毛笔插回墨水瓶中，伸了个懒腰：“总算是告一段落了。”她把手边的茶杯端起来喝了一口，眉顿时紧紧蹙了起来：“和老师泡的茶比，真是差远了。”

“同感。”莉丝缇亚冷淡的声音表达着同样的情绪，她把处理好的文件叠在一起推到一边，拿起了盘子里的小饼干：“毕竟老师泡的茶是根据你的口味精心改良过的嘛。”

莉丝缇亚话里隐藏的意思让艾黛尔贾特有点不好意思，只能假装没听到：“说起来，你最近怎么样，莉丝缇亚？”

虽然皇帝只是普通地问候，但莉丝缇亚却知道她指的是另一件事：“汉尼曼老师和林哈尔特最近忙得几乎没有时间休息，不过似乎并没有什么进展。”

艾黛尔贾特蹙了蹙眉，不知道第几次旧事重提：“如果莉丝缇亚也去帮忙的话，情况一定会有所好转的吧。”

“眼下帝国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不是吗？”莉丝缇亚低头喝了一口茶，没有看向艾黛尔贾特：“更何况纹章学方面，如果那两个人都一筹莫展，就算加上我也不会有突破。”

莉丝缇亚在逃避，艾黛尔贾特很清楚。芙朵拉战争结束后，艾黛尔贾特就下令拨款成立了纹章研究所，由汉尼曼牵头，林哈尔特作为助手，进行纹章学方面的理论和实践的研究。而研究所的第一个课题，就是如何消除纹章。

因为纹章实验的副作用，莉丝缇亚的寿命远少于普通人。她曾被黑暗中的蠢动者断言活不过五年，但她依旧努力活到了现在。然而只要她身上还有纹章，催命符就依旧存在，谁也不知道那一天什么时候会到来。目前唯一的办法，只有消除她身体里的纹章。

但这个课题已经展开数月却毫无进展，莉丝缇亚已经不敢对其报以任何希望。

“莉丝缇亚……”

“说教的话就免了，我很清楚自己的情况。与其报以希望在研究所里夜以继日地浪费生命，不如利用有限的生命为我们的理想做点什么。”莉丝缇亚拿起处理完的文件递给皇帝：“如果是你，也会这么选择的。”

莉丝缇亚说得没错，两个人骨子里有许多相似之处，如果换成艾黛尔贾特，也不会把时间浪费在那种地方。所以皇帝叹了口气，暂时放弃了劝导莉丝缇亚。

“那就继续工作吧，看起来今晚又要熬夜了。”皇帝拍了拍面颊，在心中对贝雷丝说了句抱歉，重新拿起羽毛笔开始看堆积成山的文件。

不能熬夜工作是临行前她和贝雷丝的约定，但贝雷丝才离开几天，皇帝就故态重演，十分恶劣。

但至少忙于工作的时候，对远方那个人的思念就不会那么折磨人。

“老师，血液的第三十份分析报告出来了。”林哈尔特打着哈欠把连夜赶出来的报告递给汉尼曼，顺带向一旁的玛努艾拉挥了挥手，算是打招呼。

战争结束后，无心从政的他在艾黛尔贾特和贝雷丝的支持下，加入纹章学研究所成为汉尼曼的助手与首席弟子。研究所的正式成员目前只有他们两人，都在夜以继日地破解纹章的秘密，以求得到消除纹章的方法。

“啊啦，林哈尔特同学，你多久没有睡觉了？”玛努艾拉蹙眉盯着青年，尽管已经是内务卿了，但职业病发作的她，还是觉得眼前林哈尔特通红的眼睛十分刺眼：“汉尼曼也是，就算忙着研究，也要确保自己有充足的睡眠才行。”

在心中感叹着多洛缇雅说话方式和玛努艾拉真是如出一辙，林哈尔特点了点头：“我每天有稍微睡一会儿，而且有对自己用白魔法，所以不用担心。”

“玛努艾拉君说得对，你该好好休息了。”汉尼曼晃了晃手中的报告：“你的报告吾辈还需要一点时间来阅读，这段时间你就去好好睡一觉吧。”

“哈……说得也是，那我先走了。”林哈尔特打着哈欠向两人挥了挥手：“明天见，老师。”

“这孩子听说在学生时代总是喜欢逃课睡觉，没想到做起研究的时候却这么专注。”

“林哈尔特是天生的研究者。”汉尼曼赞许地点着头，毫不掩饰对首席弟子的欣赏。

“你还不是一样，提到纹章学就什么都不管了，汉尼曼最近也没好好休息吧？”玛努艾拉往他身上放了一道消除疲劳感的白魔法：“真是的，一把年纪的人还不注意身体吗。”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玛努艾拉君。”汉尼曼神情凝重：“每拖一天，莉丝缇亚的情况就严重一点。”

被皇帝郑重拜托了要好好关注贝雷丝和莉丝缇亚的身体，玛努艾拉当然很清楚自己学生的情况：“可怜的孩子……我能帮上什么吗？”

“这就是吾辈找你来的原因，玛努艾拉君。”汉尼曼把林哈尔特的报告随手放在一边：“我们的研究遇到了瓶颈，希望你能提供帮助。”知道玛努艾拉不会拒绝，汉尼曼继续说道：“一直以来，对纹章主流的研究都是通过血液来进行的。吾辈曾研究过纹章拥有者的毛发、皮肤、指甲等，但和没有纹章的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

“众所周知，现有的纹章都是通过古代的圣人们授血传承至今的，但如何授血，力量是怎么通过血液和繁殖进行传承的却不得而知。如果能知道怎么得到纹章，也许就能更容易搞懂怎么让纹章消失。”汉尼曼拿起一个封着口的玻璃瓶，瓶子里装着一些暗红色的液体：“那些黑暗中的蠢动者……如果不是立场问题，吾辈真的很想和实验的主持者好好探讨一下。”

“这就算了吧，汉尼曼。你的目的是挽救莉丝缇亚，以及更多的纹章受害者。但那群疯子却只想掌控、玩弄那股力量。你和他们不一样。”

“从学术的角度来说，没有什么不同。”

“在进行学术研究之前，你是一个人类，这是你不同于他们的底线。”玛努艾拉没好气地道：“你最好弄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汉尼曼，我可不想哪一天听到你被帝国通缉。”

“吾辈很清楚自己在做的事，这也是吾辈这么多年来研究始终没有什么进展的原因。”汉尼曼疲倦地调整了一下单边眼镜的位置：“玛努艾拉君，你同时负责照看贝雷丝老师和莉丝缇亚的身体，所以这件事只有你能帮得上忙。”

“啊啦，这件事难道和贝雷丝也有关系吗？”

“贝雷丝也是一个隐性的双纹章拥有者，或者说曾经是。她血液里的纹章力量是属于赛罗司纹章的，但因为心脏里的纹章石而拥有了另一个纹章。艾黛尔贾特血液里的力量同样是赛罗司纹章，炎之纹章则是后天获得的。这两个人都拥有‘双纹章’却没有副作用。”

玛努艾拉沉吟道：“莉丝缇亚那孩子拥有的是卡隆纹章与古罗斯塔尔纹章……”

汉尼曼赞许地点点头：“吾辈在想，是不是存在拥有赛罗司纹章力量的血液可以更好地兼容第二个纹章的可能性。”

“可是目前的样本只有两个人……”

“并不是两个人，你难道忘了那些人对弗雷斯贝尔古皇族进行的实验了吗？皇族正是流着赛罗司血液的人。双纹章的实验似乎在艾黛尔贾特获得炎之纹章后就停止了，由此推论这正是他们的最终目的。莉丝缇亚……不，科迪利亚家族恐怕是这场实验的前导测试。为什么他们不在已经获得成功的莉丝缇亚身上继续进行研究，而是选择将整个弗雷斯贝尔古家族拖进来，这其中一定是有所考虑的。”

“你的意思是，那些家伙已经有某种把握，因此才特意用弗雷斯贝尔古家族的人来作为实验体？”

“没错，这是吾辈的初步推测。至于是不是能证实推测，就需要玛努艾拉君的配合了。”

“你打算怎么做？”

“吾辈想要拥有赛罗司纹章力量的血液。”

玛努艾拉倒吸了一口气，突然明白了：“你想……”

“吾辈，打算用自己的方法重新制造出双纹章。”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