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逢

【赛博朋克2077】流浪者（朱迪V）

朱迪V的新年贺文，小甜饼一篇，时间点是确定关系后，结局前。

CP：朱迪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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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者

小南瓜:「提问：夜之城最牛逼的佣兵最最喜欢的是什么？」

夜之城最优秀的超梦编辑师下班前遇到了一个艺术表现手法上的难题，并与之缠斗了一个小时。当特殊的通讯提示音响起的时候，她百忙之中探头看了一眼，发现V给她发了一段意义不明的消息。

她想了想，回复道：「emmmm百酒神龙舌兰？」

小南瓜:「错误答案，请重新输入。」

朱迪:「帅气的改装越野车？」

小南瓜:「你还有一次机会。」

朱迪一向不喜欢别人在她忙碌的时候打扰她的思路，尤其是遇到麻烦的当下。当她的小南瓜显然不是那个“别人”。她小心翼翼地按下了保存键，靠向电脑椅舒适的靠背，兴致盎然地回复道:「扬名立万。」

「回答错误，你将受到惩罚=_=#」

「什么惩罚？还有，答案到底是什么？」

「丽兹酒吧」

那边发了几个字，朱迪突然福至心灵，心想这个人莫非心血来潮想说点甜言蜜语。

那边又发过来几个字:「门口。」

「门口？怎么，你最喜欢的是丽塔？」

朱迪磨了磨牙，有点搞不清这个小南瓜打算说什么了。

「救我」

朱迪蹭地一下站了起来:「什么意思，V，你在丽兹门口？」

对面没有回复，朱迪试着打过去，但V没有接听。朱迪没有心思继续考虑超梦的事了，她把编辑器关上，拿了包火速下班往丽兹门口赶去。来到大门前时，就看到丽塔等人围着V，正起哄着，地下扔了许多空酒瓶，看起来已经喝了不少。

“怎么回事？V？”

“朱……朱迪，早上好啊～”V神情恍惚地向她打了个招呼，脸上露出一个与她平日里给人印象截然不同的傻笑。

“瑟琳娜，不许灌她酒！”朱迪恼火地阻止了前台姑娘不怀好意的行为。

门卫丽塔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瑟琳娜伸手要去摸V的脸蛋，被朱迪狠狠拍开，将自家小南瓜拉到了身后:“你想泡谁我懒得管，但离我女朋友远一点！”

丽塔的口哨声更大了，瑟琳娜抱着胳膊似笑非笑地看着朱迪:“还真是护短，行了，我们只是想帮你把把关，没人想挖你的墙角，赶紧把人带走吧。”

朱迪瞪了两人一眼，拽着V走出丽兹的大门，走向V送她的那辆红色加纳利：“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V温驯地任由她拽着，用一种晕乎乎的口吻道：“她们让我喝酒，然后才肯多说一些关于你的事儿。”

“想知道什么，你不会直接问我吗？”

“那是不一样的，”V回答：“我想知道别人眼中的你，想知道更多我看不到的你。”

朱迪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的小南瓜总是在出其不意的时候，做出让她感到甜蜜而有安全感的事儿。

“好吧，”她几乎没有犹豫就妥协了：“但你得精明点，那些家伙的手段可比你知道的高明多了，夜之城最牛逼的佣兵小姐可别被她们玩弄了。”

她把乖乖点头的佣兵小姐塞进副驾，给她系好安全带，然后感到她在偷偷地啄吻自己的额头。朱迪没有揭穿她的小把戏，而是故意多停留了几秒钟，直到对方不怀好意地抚上她腰后的背带扣子，这才嗔怪地横了她一眼：“老实点，V。”

“你最近都不叫我的名字了。”佣兵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和抱怨，于是朱迪摸了摸她的脑袋。

“在外面呢。”

“可是丽塔说你走路都喜气洋洋的，一看就知道又谈恋爱了。”

V把那个“又”字咬得很重，朱迪只能当做没听出来：“我可不想让别人也知道你的真名。”

朱迪的占有欲让V满足地哼哼了两声，却又不依不饶地道：“可现在只有咱们两人在。”

朱迪发现喝多了的小南瓜有点难以应付，她不好意思说自己只有在某些时候才能自然地叫出那个名字——要是说了指不定会被这家伙怎么调侃呢。于是她只好亲了亲她的嘴角，低声道：“瓦莱莉。”

V按住了她的后脑勺阻止她离开，两人交换了一番浓情蜜意后，她这才满足地舔了舔嘴唇：“上车，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我来开车，你喝多了别碰方向盘。”朱迪瞪了她一眼，关上车门来到另一侧，钻进去发动了引擎：“去哪儿？”

V说了一个位置，朱迪发现那是靠近城区边缘的一处高架桥，她心里有些奇怪，却没有多问：“所以这才是你来找我的目的？”

V神秘兮兮地笑了笑，没有回答。

朱迪把车拐上沃森区的环城干道，凌晨是夜之城最冷清的时候：夜生活已经基本结束，白天的喧嚣却还未开始。街道两侧的霓虹灯有气无力地闪烁着，空旷的世界里可以听到用各种语言播放的广告。这是朱迪每天下班都能看到的场景，但她从未留心去感受过。此刻她却感到一种让人窒息的孤独，于是她关上窗户，打开了车载收音机。

电台里回放着白天的新闻，那是关于荒坂公司的荒魂祭的报道，这个万众瞩目的祭典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中，到时候自然会向公众展示荒坂巨大的财力与对夜之城的控制力。

朱迪本来想问V有没有兴趣一起去看花车巡演，但和荒坂有关的事会让她想起那场改变她们一生的行动，在那件事里，她们都失去了重要的朋友。但以此为契机，两人才能走到今日，可谓是福祸相依，世事难料了。

朱迪不愿去想那些会让她整宿整宿失眠的往事，于是她换了个台，这是一个音乐频道，正放着武侍乐队的老歌，于是她问道：“你和强尼相处得还好吗？”

她看到V向车后座瞥了一眼：“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可说的。我觉得我们每天都在费劲地包容着彼此，但早晚有一天我们会彻底分道扬镳的。”

“嘿，强尼。”朱迪在后视镜里向空荡荡的车后座打了个招呼。

“他说咱们玩咱们的，用不着管他。”V的神情有些微妙：“他最近有点变了，我能感觉到。”

“我猜他多少受到了你的影响。”朱迪有幸通过V和强尼接触过几次，她觉得对方并不像传说或是V形容的那样，是个暴躁的自大狂。

“他正在暴跳如雷，说‘去你妈的，老子绝不可能被这个妞影响，老子可是强尼·银手，反过来还差不多。‘”V笑了起来：“但他没有逼我揍你一顿，所以我猜你说的是对的。”

两人相视一笑，静静地听完了这首《永不妥协》，当电台里开始放第三首武侍乐队的歌曲时，她们的旅途也快要到达终点了。V引导着朱迪从高架桥旁的路开下去，在荒地里停下车，带着她来到堆满电子垃圾的河边。

“你可真喜欢往垃圾堆里钻。”朱迪倒也没有给她泼冷水的意思，反倒兴致盎然地观察起了四周，猜测她的小南瓜究竟想要让她看什么——上一回她从垃圾堆里捡了一辆加纳利，这次又是什么呢？总不至于是一辆翻新的消防车。

V握着朱迪的手，带着她小心避开脚下的垃圾“陷阱”：“这几天我几乎都在附近转悠，剿灭清道夫，找别人遗落的资料，绑架赛博精神病什么的，你知道的，就是瑞吉娜·琼斯给的那些任务。她给的酬金不多——至少远不如罗格大方，但她心里有一股气，正义的气。所以我很乐意抽空帮她做点委托，顺带净化一下这个烂掉的城市。”

“昨天干掉一帮割肾的，从那边的隧道里钻出来，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V指了指远处的天边：“太阳刚好从那边升起来，撕破云层，金光洒落在水面上，被风吹得晃来晃去。我觉得一整晚的疲惫就因为这么一刻而烟消云散了。”

“你知道吗，朱迪。一直以来夜之城都只是我的‘战场‘，我在这里付出血与泪，然后收获我想要的那些，名声，金钱……”V喃喃地道：“我总是匆匆走过那些大街小巷，却很少驻足欣赏那里的风景。对我来说，夜之城、太平洲、恶土……它们和新美国州与州之间烟尘满天的公路又有什么区别呢？如果我的心一直在漂泊着，那么我永远都是一个流浪者。”

“然后我立刻想到了你，朱迪。”V看着她的恋人，用一种庆幸并且珍重的口吻道：“如果夜之城有什么地方、什么人能让我停止‘流浪‘，那一定是你。”

在朱迪想要说什么的时候，V用力地拥抱了她：“我在这里徘徊了那么多次，却第一次发现，满是垃圾的河边也可以有这么美丽的风景。就好像我和你在一起这么久，却第一次察觉到，你对我究竟有多重要。”

太阳慢慢从天边升了起来，就像V说的那样，金光撕破云层洒落在水面上，也将两人笼罩在朝阳的温暖中，为她们驱散了凌晨的寒意。

“对我来说，你就是那道驱散黑夜的阳光。”V轻声道：“你身上有着夜之城最宝贵的品质，只要有你在，我就永远也不会忘记自己的本心，像舞子一样迷失了自我。”

“噢……瓦莱莉，你真是……”朱迪紧紧地回抱了她的小南瓜，喉咙像是被哽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再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用贫乏的言语来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夜之城最牛的佣兵最喜欢的是什么？”V微笑着在她耳边说出了答案：“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朱迪。”

“你真的很会说甜言蜜语，我的瓦莱莉。”朱迪勾着V的脖子，主动献上热情的吻。

曾经她也担心过，V会走上如同舞子一般的道路，不断往上爬着，忘记了来时的路。但此刻她不再怀疑，也不再担忧。如果V需要她，她就会一直待在她身边，为她照亮归来的道路。

“我原本想约你一起去看荒魂祭的花车演出，但那天会很危险，所以你最好哪儿也别去。”V低声道：“等荒魂祭过后，或许我就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了。到那时候……”

“别说这样的话，只要你保重就够了。”朱迪阻止了她一个劲儿地往自己身上插旗：“我们现在不就是在约会吗？”她眯着眼睛看向已经完全从地平线下面钻出来的太阳：“比起全息花灯，垃圾堆里的阳光更加珍贵，不是吗？”

她揉了揉V的脑袋，帮她把垂下的红发拨到一边，注视着她疲倦却充满喜悦的脸。也许她已经好几天没好好休息过，又彻夜在丽兹门口等她下班，就是为了让朱迪看一眼她心中的“宝藏”。

她的小南瓜真是傻透了，但那颗心又是那么真挚而可贵。

就像V自我反省的那样，朱迪也很久很久没有好好地看过这座城市了。曾经的她满腔热血地加入莫克斯，寄希望于帮派能改变这座城市，但她一次又一次地失望，直到彻底麻木。金钱，名利，地位——这些大多数人求而不得的东西，对她来说和路边的垃圾没有什么区别。她任由自己在这个漩涡里不断沉沦，慢慢失去了反抗的力量，直到V出现，鼓励着她，支持着她，才让她重新拾起了勇气，想要为改变什么而努力。

V也是照进她心里的那束阳光，也许，她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爱着V，依赖着V，而她很高兴这份感情是双向的。

十五年前，她被大水驱离了家乡，在那之后，她一直是心灵的“流浪者”。但在拉古纳湾清晨的咖啡香气中，她结束了漂泊，真正有了归宿。

“朱迪·阿尔瓦雷兹最喜欢的是什么？”不等V思索，朱迪回答道：“是瓦莱莉，是我眼前的你。”

她们紧紧相拥，在温暖阳光的包围中，找到了彼此心中的答案。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