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逢

艾尔贝是什么神仙绝美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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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途同归(一)(贝雷丝X艾黛尔贾特)

又一个关于时光回溯的故事。

贝雷丝被命运逼着,一块一块地拼起她曾经亲手杀死艾黛尔贾特的时光碎片。


CP:贝雷丝X艾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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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帝国历1186年,花冠节29日

“老……师……?”

透心而过的赛罗司之剑明晃晃的剑刃上倒映着贝雷丝平静的眉眼,赤红的血很快顺着弯弯曲曲的剑刃淌落下来,沾湿了艾黛尔贾特颤抖的手。

她像是被烫伤一样骤然放开了握剑的手,方才还满是觉悟与决绝的紫罗兰色眼眸中满是震惊与无措。

“老师……您……为什么?”

这一剑贝雷丝绝对躲得开,她和导师在模拟战中用过无数回,每一回她都能游刃有余地躲开。

所以,为什么……?

贝雷丝平静的绿眸中慢慢溢满了一种近乎于麻木的淡淡悲伤,她向艾黛尔贾特伸出手,艾黛尔贾特下意识想要握住,但却在接触到的一瞬间停顿了下来。

“我很冷,艾黛尔贾特。”

贝雷丝的声音也带着那种让人绝望的麻木,艾黛尔贾特的心锥痛了一下,紧紧地握住导师冰冷的手。贝雷丝的目光在她面前逐渐涣散,她哽着喉咙,又问了一句。

“为什么?”

“为什么……?我不知道,但我……不想让你死去。”

贝雷丝眼前阵阵发黑,逐渐看不清四周。她努力抬起手,轻轻覆上艾黛尔贾特的头顶,但却被冰冷的角冠阻挡了一下。贝雷丝失去了力气,手沿着艾黛尔贾特的面颊一点一点地滑落,最终悄无声息地砸在了地毯上。

后会有期,艾黛尔贾特。

在绝望铺天盖地而来的一瞬间,艾黛尔贾特依稀听到导师轻声说道。



圣王历1年,天马节27日。

贝雷丝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已经回到了那张木质的名贵书桌前。她揉了揉额角,以此来缓解时间回溯造成的剧烈头痛。

贝雷丝身处安巴尔王宫,端坐于原属于阿德剌斯忒亚帝国皇帝的书房中。镶嵌着金色双头鹫徽记的巨大立钟当当作响,刚过午夜十二点。

她拿起黑色的羽毛笔,在平摊在眼前的笔记本上,用力划下一道黑色的痕迹。

羽毛笔是她在大修道院时赠送给还是级长的艾黛尔贾特的,立钟也是帝国的遗物,看起来已不知在这间书房中代代相传了多久。

她继承了这个书房后,拒绝了改造的提议,让所有物件维持了原样,就连角落衣帽架上挂着的那件赤红色的披风也没有移动过。

在这里,她还能感受到艾黛尔贾特存在过的痕迹,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的痕迹会越来越淡,直到有一天,艾黛尔贾特这个名字从她的心里彻底消失。

这并不是她想看到的未来。

书房的门被谨慎地敲响,得到回应后,门缓缓推开,月光带着一抹浅绿进入了书房。

“您没有开灯吗……老师,不,圣王陛下。”芙莲轻柔而小心地问道——从安巴尔之战后,她对待贝雷丝就变成了现在的态度。

在她的父亲西提司眼中看来,贝雷丝和以前没有什么两样,除了在对原皇帝的遗物处置上与他意见相左之外,其他时候依旧听从父亲的建议来维系这个刚刚建立的统一王国。

但心思细腻的芙莲却发现,他们的国王好像慢慢变成了一具空壳,眼中失去了应有的神采,只是漫无目的地活着。

没有公务的时候,有时贝雷丝会待在皇宫的庭院里,摆上两人份的茶水与点心,沉默地开着独自一人的茶会;有时会在深夜里久久地坐在书房后面的椅子上,背对着月光一言不发。

芙莲总担心贝雷丝会做出什么傻事,因此深夜的时候会来到这里探望贝雷丝,但对方什么也没有做过。

“嗯。”贝雷丝像是连点头的力气也没有了,她合上笔记本,淡淡地道:“什么事?”

“明天有帕迈拉的使者来访,父亲大人希望您今天能好好休息。”

与强国帕迈拉建交对于一个新生的国度而言是一件大事,所以西提司对此十分重视。

头疼终于有所缓解,贝雷丝按着桌面缓缓站起身。察觉到异样的芙莲似乎想要搀扶她,但接触到她满是血丝的、麻木而绝望的双眸时,手僵在了半空。

“我这就回去。”贝雷丝慢慢走向书房的大门。

“陛下,您落下了笔记本。”发现笔记本还放在桌上,芙莲出声提醒贝雷丝,但转过头时,却发现书房中除了自己之外,再没有看到第二个人影:“……陛下?”

芙莲确信自己没有听到书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她拍了拍自己的面颊,猜想自己也许只是有些心绪不宁,所以没有留心吧。

她走向书桌,打算替贝雷丝收起笔记本,然后给她送过去。笔记本看起来很眼熟,大修道院时期贝雷丝就经常在笔记上写写画画,但谁也不知道上面记录了什么。

想起贝雷丝方才的目光,芙莲突然产生了一种强烈地、想要窥探贝雷丝内心的冲动。

她不由自主翻开了笔记本。



帝国历1186年,花冠节29日

艾黛尔贾特的剑用力斩在天帝之剑的剑刃上,随即狠狠向后一拖,蛇形的剑刃摩擦着天帝之剑粗糙的边缘,发出了刺耳的声音。她顺势后退一步,双膝终于难以支撑身体的重量,沉重的铠甲就像如今的帝国一般摇摇欲坠,全靠皇帝手中的剑勉强支撑着,单膝跪在了王座之间赤红的地毯上。

作为与艾黛尔贾特对练过无数次的导师,贝雷丝知道她已经是强弩之末,眼下恐怕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欠奉,无论是谁上前都能轻易取走这位曾经名震整个芙朵拉大陆的炎帝的性命。

事实也的确如此,如果贝雷丝不下手,埋伏在附近的杜笃,等候在王座之间外的教会军也会代替她结束眼前这位战争发起者的生命。

她知道,因为她曾经历过。

是第11次还是第13次?她握剑的手颤抖着,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然后被潮水一般涌上来的教会军所吞没,一切回到了源点。

她也曾想不顾一切地抗争。是第100次吗,还是105次?她拉起艾黛尔贾特的手,一往无前地护着她离开。杜笃要杀死她们,昔日的伙伴想阻拦她们。她用天帝之剑杀出了一条血路,最终却只是在月上中天的时候,结束了这一场幻梦。

无论她怎么做,都无法和命运抗争……吗?

她在学生面前单膝跪下,将天帝之剑搁在地毯上,小心翼翼地覆上艾黛尔贾特因为失血而苍白的面颊,用圣疗术温润着她脸上的伤口。

但那些都只是小伤,真正的伤口,在身体里,在她的心上。贝雷丝知道,却无法治愈。

“对不起,艾黛尔贾特。”她轻轻地道。

皇帝惊讶地抬起头,紫罗兰色的眼眸与那汪浅绿色交汇了。

“……老师?”

“我好像……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救你了。”贝雷丝的声音里带着麻木的绝望:“也许从圣墓那时,我没有向你跨出那一步开始,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您并没有错,也不需要道歉。”艾黛尔贾特喘息了一会儿,才继续道:“我们只是……踏上了一条无法彼此相容的道路,仅此而已……”

“可我不想杀死你。”

“但这是我最后的愿望,”艾黛尔贾特摸索着握住天帝之剑冰冷的剑柄,慢慢交到了导师的手中:“我希望能由您来……亲手杀死我,这对现在的我而言,是最好的结局,老师。”

“不、我……我做不到。”

再一次亲手杀死艾黛尔贾特……如果贝雷丝能狠下心去做的话,也不会一次又一次地回到源点,迷失在时间的漩涡之中。

“老师,一直以来,我都蒙受您的教导,受益匪浅。但这一回,我也有些事想要教给您。”

艾黛尔贾特抬起左手,轻柔地抚摩着贝雷丝的面颊。她的血液正顺着裂开的伤口浸染这片赤红的地毯,她也渐渐地没有力气再控制自己的表情,让自己不在贝雷丝面前暴露眼中的恋慕。

但已经没有关系了。

“作为王者……必须要有斩断一切的觉悟与决心,要学会做出……对国家最有利的选择,无论……无论要背负起什么。”艾黛尔贾特握着天帝之剑的剑刃,将剑尖抵住了自己的腹部:“这就是……我为您上的第一课,也是……最后一课。”

剑锋悄无声息地穿过艾黛尔贾特的身体,当贝雷丝发现时,鲜血已经如同绽放的红花一般浸透了整片红色的地毯。

“那你呢,”贝雷丝本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但这一切到来的时候,她却仍然止不住声音里的颤意:“艾黛尔贾特本人的选择呢?”

她已无法得到任何回复。

皇帝死去了,但她的身躯依旧没有倒下,就像她展现在所有人面前的、不屈的意志。

王座之间外传来庆祝胜利的欢呼,但贝雷丝觉得那些声音离她很远很远。

她慢慢抽出天帝之剑,把带血的剑随意地丢弃在地上,然后将艾黛尔贾特冰冷的身躯紧紧抱住。

“我没有像你一样的觉悟,也继承不了你的意志……这个世界,本不该交到我的手上。”

“艾黛尔贾特,这也许是你做的……最错误的决定。”

低喃之后,贝雷丝将脸埋在艾黛尔贾特的银发间,无论谁向她说什么,她也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午夜12点的钟声在安巴尔皇宫上空回荡,时间的齿轮,又开始转动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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